另一边的随王在刚问出口便悔了。
因高祖在位时励精图治,历经三公,等到先考继位,大随在东与陈隔吴、卫相望,在南与滕隔诸小国互为友邻,除略小些的吴卫,大国间各不相邻。
又因大随自古重视武功,兵马强盛,致使周边小国心悦诚服,殷勤侍随,故而向拂当年在潜邸之时,并没有解锁质子这一成就。
但这并不意味着向拂不知道质子在异国时的处境。
若质于友国,尚且还能果腹,再好些,或可得三两仆从侍候;但若质时两国交恶,怕是连活着归国都是奢望。
“嫖,你怎么看?”
“儿臣......”向嫖回想起不久前,于城门外因风扬起车帘而有的恰巧一瞥,“儿臣府上一无门客,二无泽眷,也就只有妩她们几个用来看门,如今既宿于宫中,倒不如让泽公子先暂借于长公子府如何?”
全丰荣城的贵族都知道,公子嫖的长公子府虽然让随王修的精致奇巧,但只是给公子嫖修了个玩具。
毕竟公子嫖七岁前因尚未显化,长居于宫内。七岁后,又在仙尊的指引下离随清修,期间虽每三五年便返城暂居,但都被爱子心切的随王安置在自己的无极宫偏殿。
而修建长公子府最大的作用,也是为着时刻提醒京中众人向嫖的存在,以绝那些心有私意之人的念头。
而为了彰显向嫖的独属地位,随王更是拒绝自己其他已过束发之年乾子的摄政权,就连旁听机会都吝啬相与。
“不可,一败国质子,如何能染了你那儿清净。”随王下意识反对。
“阿母,不过是长公子府罢。您不常说,就是让儿逗趣的地方?”向嫖劝解道。
“既是暂借,终归不是长久之计。”管孟瞅准机会跟道。
作为京官,管孟自然听懂长公子的潜意思是要重修湘馆。但身为臣下,君主不首先开口,他便只能当作不知道。
“播些银子,也无需大修,择一处偏远之所修缮出来,以作泽君闺阁。至于其他质子,君母若放心,便交予儿臣,定不会叫湘馆内传出恶俗之风。”向嫖继续道。
“......”随王听后仔细思量,在确定想不到更好的法子,“此事交由公子嫖总理,管卿暂领典客一职,后续事由便交于尔对公子嫖对应。”
“唯。”
“唯。”
“只是委屈了吾儿,等为母再与你修个更好的赔于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