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近的管孟听着上首陌生的声音,又通过向嫖的身形和语气中的熟稔,推断出此时跪坐在大王身边的,正是他们许久不在荣丰城内的长公子,公子嫖。
“臣管孟请大王安,长公子安。”
“平身。”
“谢大王。”
“管公。”因管孟已过不惑的年纪(40 ),而向嫖尚未议政又是与之初次相见,为表对长者尊敬,故而在管孟坐定后唤道。
“长公子折煞老臣。”
“行人自何处来?身上怎会有坤泽气息?”唯一被蒙在鼓里的随王静静等待两人打完招呼后,这才发问。
“大王,臣于城外护送使队至驿馆后便匆匆赶来,至于这坤泽气息从何而来,还望大王您让臣一一道来。”
“言。”
“唯。”管孟屁股抬起,拱手道。
“臣于月余前入元,王亲见而宴待,然却见一泽君于席间舞,臣问,元王曰为泽公子,后议政于殿,王对臣愿无有不应,旦惟泽公子入随。”
“为何?”随王急忙问道。
“无有所求,为质。”
“得了什么?”
“城三十,金三十,珠宝无数。”
“彩!当得设宴同乐。”随王大笑,“此战,信候首功,管卿次之。”
“谢大王。”管孟原爵为公乘,是大夫位。此次晋升,虽不知具体如何,但不论如何管孟都将跻身卿位。
“贺君母。”向嫖闻言也止不住笑意。
“但那蔡姒到底为泽君,暂居于驿馆一两日还说得过去,然若后一应其他质子于湘馆,臣恐有不妥,特来请大王令。”管卿终于说出最终目的。
“这......”随王一时间也有些难办。
心里埋怨起万里远的元王,让谁质不好,偏偏选了个泽君,真是给她出了个难题。
“现质于我大随都是几家?”
“吴国公子献,卫国公子闾,楚国公子瞿和邹国公子昌。”依池答道。
“湘馆内是何光景?”
“这......一如平常。”依池实在不知,该如何在不欺君的前提下,描述那个也就只够避雨遮风的地方,只能从这般角度挑着唯一的优点。
毕竟自现任随王即位以来,改革之风盛行,对贪官污吏更是无不以极刑连坐,虽定然无法完全避免,但却再难有大片的贪污受贿之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