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贺家拟定婚期为甲申月戊寅日,当晚子时会派人去谈家接亲。”
说人话就是三天后的晚上十一点。
谈父愣了下,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他猛然回头望向灵堂的方向,紧接着整张脸都开始褪色,变得惨白僵硬。
贺家家主却没给他商量的余地,单方面定下日子,就让管家送他离开。
谈父疲惫地撑着头,谈家有三个孩子,谈砚宁虽然是从福利院抱养的,但他们夫妻一直爱若珍宝,怎么舍得看着他往火坑里跳。
问题是舍不得又能怎么样,贺家都已经提出来了,别说谈家,就算换成京圈任何一个豪门,除非逼不得已,也都不会跟贺家作对。
谈母已经将自己吊唁的白色胸花摘了下来,见谈父不说话,她几乎将手心的胸花攥烂,终于下定决心,眼神阴郁决绝,压低嗓音说:“不是还有阁楼那个东西吗?”
“……这怎么能行?”谈父反应过来,脸上蓦地一沉,“你疯了吧,被贺家发现怎么办?!”
谈母又擦了下眼泪,柔美的面容憔悴至极,眼眶发红地说:“被发现又怎么样?阿砚难道不是你的孩子?你就忍心让他嫁给那个……”
她说到一半,突然咬住嘴唇,没敢再说下去,就像怕惊扰到什么恐怖的存在。
而且谈砚宁知道了联姻的事,在回来的车上哭了很久,刚刚才躺下睡着,她心都被哭碎了,生怕再吵到她的孩子。
暴雨始终没停,黏稠浓重的乌云笼罩过来,就好像天都要被压塌了,谈父脸上剧烈地挣扎了几下,最后还是叹了口气。
确实。
这或许是个办法。
别人不一定行,但是拿谈雪慈去顶替,说不定真的能蒙混过去,毕竟谈雪慈跟谈砚宁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,八字相同。
等到婚礼结束,就算贺家发现换了人,那也晚了,何况娶谁不是娶,贺家想要的是八字,又不是人,应该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的。
想到这儿,谈父抬起头,这才发现谈雪慈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,就站在一楼拐角处。
像一道渺白模糊的影子。
他眼皮突兀一跳,语气严厉说:“让你过来,磨蹭这么半天,躲在那儿干什么?”
谈雪慈连忙走过去,他本来想挨着谈母坐下,但对上谈母冷若冰霜的脸,又没敢靠近,眼底的光亮也跟着熄灭了一点。
“你都听到了吧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