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,
眼神飘忽,活像一群提线木偶在演哑剧。
赵大锤那慢悠悠砸墨泥的样子,
看得徐文昭心口发堵。
“这…这成何体统?”
徐文昭找到苏清珞,压低声音,
气得胡子直翘。
“照这么干,猴年马月能出货?
那帮等着看笑话的,
巴不得咱们交不上货呢!
这孔昭,分明是来捣乱的!”
苏清珞秀眉微蹙,
眼神却依旧沉静:
“徐先生稍安。
他求雅,我们便给他雅。
只是这‘雅’,得按我们的法子来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
苏清珞成了“文光阁”后坊最忙的人。
她没直接反驳孔昭那套“静气”规矩,
反而变本加厉地“雅”了起来。
她亲自带人,用青竹细篾编成精巧的围挡,
将熬油的区域隔开,
美其名曰“隔断浊气,聚拢清氛”。
又寻来最好的青瓷大缸,
替换掉部分粗陶炼油罐,
缸壁上还让人绘了疏朗的墨竹,
摆在作坊里,乍一看倒有几分清供的意味。
最绝的是“静音”要求。
苏清珞没让匠人闭嘴,
而是请来了工坊里最擅琢磨机巧的柳含烟。
柳含烟带着两个徒弟,熬了俩通宵,
硬是在赵大锤那柄大铜锤的木柄上,
裹了厚厚的、浸透防火油的棉麻软垫。
又在石臼底部和铜锤落点处,
巧妙地嵌了多层柔韧的皮垫和特制竹片。
再砸下去,那原本“吭哧吭哧”的闷响,
竟变成了一种低沉、
厚重、极有韵律感的“噗…噗…”声,
竟真有了几分“君子不重则不威”的沉稳气度!
连孔昭路过时,听着这声音,
紧绷的老脸都下意识地松弛了一丝。
“行啊清珞姐!这法子绝了!”
柳含烟抹了把额头的汗,
看着赵大锤砸得带劲,
那“噗噗”声听着还有点解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