兖州府大牢最深处,水汽混着霉味,
火把噼啪作响。
刘彪被铁链吊着,脚尖勉强点地,
昔日百户的威风早被鞭子抽没了影。
身上破烂的鸳鸯战袄糊满血泥,
露出的皮肉没一块好地儿。
徐文昭一身干净青衫,坐在他对面,
慢条斯理地喝着热茶,
氤氲热气衬得他镜片后的眼神格外冰冷。
“刘百户,”
徐文昭放下茶盏,
声音温和得像聊家常,
“兖州卫左所武库,
去年九月,损毁臂张弩三架,
精铁甲片十七副,制式腰刀…
嗯,账上记的是五把。
可巧啊,瓦剌人手里,不多不少,
正好凑出这些数儿。”
他翻开一本账册,
指尖点着墨字。
“您看守的库房,耗子胃口不小。”
刘彪耷拉着脑袋,喉咙里嗬嗬作响,就是不吭声。
旁边炭盆里,赵铁头正把一根铁钎烧得通红透亮。
“骨头硬?”
徐文昭笑了笑,
对赵铁头点点头。
“铁头兄弟,刘百户这身官皮太厚实,
得帮他松松筋骨,透透气。”
“好嘞!”
赵铁头咧嘴,露出白牙,
抄起烧红的铁钎,毫不犹豫就朝刘彪大腿上那片还算完好的皮肉烙去!
“滋啦——!!!”
一股皮肉焦糊的恶臭瞬间弥漫!
“啊——!!!我说!我说啊!!!”
刘彪杀猪般的惨嚎冲破牢顶,
浑身筛糠似的抖。
“是…是我监守自盗!
卖给…卖给瓦剌人了!
金子!他们给了金子!!”
涕泪横流,心理防线彻底崩塌。
徐文昭抬手止住赵铁头,
身子微微前倾,声音压得更低,
带着毒蛇吐信般的诱惑:
“光倒卖这点破烂,
瓦剌人舍得给你那么多金子?
刘百户,不老实啊…破庙里,
巴特尔的人,死前可招了点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