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南废弃砖瓦窑那袋冰冷的黄金,
成了赵铁头追踪瓦剌探子的诱饵。
几条融入夜色的影子,
如同最老练的猎犬,
悄无声息地缀上了那匹北归的狼。
黑石峪工坊的核心密室,
李烜听着徐文昭转述赵铁头传回的第一道密讯,
眼神幽深如古井。
炉火映着他半边脸,明暗不定。
“鱼儿咬钩很深,线放得够长了。”
徐文昭捻着短须,
镜片后的精光闪烁。
“接下来,就看王府这条闻到腥味的老鲨鱼,何时按捺不住了。”
王府的动作,比预想的更急、更蠢。
济南郡王朱肇辉那张保养得宜、
却总带着几分阴鸷气的脸,
在王府暖阁摇曳的烛光下扭曲着。
一份密报被他攥得死紧。
“瓦剌…瓦剌探子盯上了黑石峪的猛火油?!”
他声音尖利,
带着难以置信和被冒犯的狂怒。
“一群化外蛮夷,
也敢觊觎本王嘴边的肉?!
李烜!好个李烜!
惹出这等泼天祸事!
那油…那油矿,不能再等了!”
长史周文渊垂手侍立,
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。
郡王已被贪婪和接连受挫的羞怒烧昏了头。
他小心翼翼道:
“王爷息怒。
瓦剌觊觎,正说明那猛火油价值连城!
但此时强夺,恐…恐引火烧身啊!
府衙那边…”
“府衙?王臻那个墙头草,
被徐文昭几份‘历代地契’就唬住了!
废物!”
朱肇辉猛地将密报拍在紫檀桌上,
震得茶盏乱跳。
“等?再等下去,
瓦剌的刀子架到脖子上,
还是那李烜把油矿炼成金山?!
本王等不了!
既然瓦剌要抢,
那本王就先下手为强!
趁乱…把矿拿回来!”
他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愚蠢的光芒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