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不是有护厂队吗?
不是能打吗?好!
本王给他送份大礼!周文渊!”
“老奴在!”
“去!找鬣狗李!
告诉他,王府出钱,
让他把兖州府地面上那些没卵子的地痞混混、亡命逃户,
全给本王聚起来!
明晚!给本王冲了黑石峪那油砂矿!
烧!砸!闹得越大越好!
把护厂队都引过去!”
朱肇辉脸上露出狰狞而得意的笑。
“工坊那边,必然空虚!
趁乱,给本王把猛火油的秘方,
还有那炼油的核心家伙什,
能抢多少抢多少!
抢不到…就一把火烧个干净!
看他还拿什么给瓦剌,
拿什么跟本王斗!”
周文渊心中暗叹王爷昏招迭出,
却不敢违逆,只能躬身:
“…是!老奴这就去办。”
他退出暖阁,望着王府高墙外沉沉的夜色,
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。
王爷这是…在玩火啊!
黑石峪,油砂矿点。
简易而坚固的木寨墙上,火把猎猎。
柳含烟背靠一根硬木桩,闭目养神。
秋夜的风带着寒意和油砂特有的腥气,
吹动她额前碎发。
她怀里抱着那柄从不离身的精铁短柄手斧,
斧刃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青光。
“柳工头。”
一个刻意压低的熟悉声音在墙下响起。
柳含烟瞬间睁眼,目光如电。
墙下阴影里,拄着枣木棍的赵铁头正仰头看她,
脸上带着风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。
“有信了。王府的鬣狗李,
正在城外乱葬岗边上的破土地庙里撒钱聚人!
乌泱泱百十号,尽是些泼皮无赖,
手里拿的锄头粪叉都有!
领头几个,倒是挂着腰刀。”
柳含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
像是嗅到血腥的母豹:
“终于来了?
等得老子斧头都痒了!”
她站起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