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折子跳跃的橘黄火苗,
距离淋了“明光油”的麻布货包,不足三寸!
刺鼻的油味混合着血腥气,
在血色夕阳下蒸腾!
码头上死寂一片,只有粗重的呼吸和河水呜咽。
钱禄那张白净的脸瞬间褪尽血色,
细长的眼睛第一次瞪得溜圆,写满了惊骇欲绝!
贡品!这泥腿子竟真敢烧贡品?!
“住手!”
钱禄失声尖叫,声音都变了调!
他身后那个挎雁翎刀的刘把总更是魂飞魄散!
他是钱忠的亲兵,深知贡品牵连的干系!
别说烧了,就是磕碰一点,都够他全家死几回!
“拦住他!”
刘把总嘶吼着就要扑上!
“退后!”
李烜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!
火苗又逼近一寸!
“谁再动一步,老子立刻点火!
大家一起给皇差陪葬!
钱禄,你赌不赌?!”
钱禄的腿肚子都在转筋!
看着李烜眼中那疯狂决绝的光芒,
他毫不怀疑这泥腿子干得出来!
真烧了贡品原料,他姐夫钱忠第一个饶不了他!
“住手!都退下!”
钱禄几乎是吼出来的,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。
刘把总硬生生刹住脚步,
额角青筋暴跳,却不敢再动分毫。
李烜死死盯着钱禄,
火苗在风中摇曳,映照着他冰冷如铁的面容。
时间仿佛凝固。
冷汗,顺着钱禄的鬓角滑落。
“放…放货!”
钱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,
如同泄了气的皮球,瞬间萎靡下去。他赌不起!
漕帮混混和黑衣家丁如蒙大赦,
手忙脚乱地让开道路。
被按在地上的工坊伙计挣扎着爬起来,
顾不上伤痛,和陈石头等人一起,
迅速将散落的货物重新装车,检查捆绑。
李烜这才缓缓移开火折子,吹灭。
冰冷的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钱禄和一脸不甘的刘把总:
“钱禄,今日之事,李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