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下了。
山高水长,咱们…走着瞧!”
说罢,一勒马缰,“走!”
骡车在工坊汉子们的护卫下,
碾过满地的狼藉和呻吟的混混,
冲出了码头,消失在渐浓的暮色里。
钱禄看着远去的烟尘,
脸色由白转青,再由青转黑!
一股前所未有的、被当众打脸的羞辱感和滔天怒火,
几乎将他吞噬!
他猛地一脚踹翻旁边一个呻吟的混混,
从牙缝里迸出毒蛇般的嘶鸣:
“李!烜!好!好得很!
硬刀子捅不动你…老子就用软刀子!
一点一点…剐了你!”
***
码头血火暂时逼退了豺狼,
但工坊头顶的阴云却更加厚重。
府城沈家商行后院,
沈锦棠那张明艳的脸此刻罩着一层寒霜。
她看着手中几份飞鸽传书和刚送来的府城小报,凤眼之中怒火翻腾。
“大小姐,谣言…已经传开了!”
沈福垂着手,额头冒汗。
“市面上都在疯传,
说咱们卖的‘明光烛’,
烧出来的烟有毒!
久闻了会让人变成哑巴!
还有人说,‘明光油’沾火就着,
比猛火油还邪乎,谁家用了,
指不定哪天夜里就烧成白地!”
他指着小报上一则不起眼的“市井杂谈”:
“您看这!写得有鼻子有眼,
说城西王老汉家用了‘明光烛’,
半月不到,一家五口全成了哑巴!
还有城南李寡妇家油灯打翻,
烧死了人…虽没明指是‘明光油’,
但傻子都看得出来在影射我们!”
“周扒皮!钱禄!”
沈锦棠一把将小报揉成团,
狠狠摔在地上!胸脯剧烈起伏。
“下作的东西!打不过就泼脏水!”
“还有更麻烦的!”
沈福苦着脸。
“府城税课司,昨天突然在运河码头增了卡子!
专查从青崖镇方向来的、贴着‘李记’封条的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