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扒皮的油坊贴上了刺眼的封条,
沈家的马车带着对牛家产业的觊觎刚走,
李记工坊的门槛就被踏破了。
扳倒横行多年的地头蛇,
如同在青崖镇沉闷的潭水里砸下巨石!
李烜的名字,裹挟着“明光”油烛的清亮,响遍了四里八乡。
天刚蒙蒙亮,工坊那扇新加固的、顶着碎瓷片的院门外,已黑压压挤满了人。
粗布短打的汉子,衣衫褴褛的流民,
甚至还有几个面黄肌瘦的半大孩子,
眼神里混杂着敬畏、渴望和一丝忐忑。
空气里弥漫着汗味、尘土味,还有远处工坊飘来的、独特的油烟气。
“李东家仁义!扳倒了牛扒皮,给咱们穷苦人出了口恶气!”
“听说工坊要招人?俺有力气!啥脏活累活都能干!”
“俺爹是箍桶匠!俺会点木工!”
“东家行行好!收下俺娃吧!给口饭吃就成!”
嗡嗡的议论声、恳求声,汇成一股热浪,冲击着工坊的大门。
门内,李烜、柳含烟、陈石头(胳膊吊着,但精神头十足)和徐文昭站成一排。
李烜脸上没什么表情,眼神锐利如鹰,
扫视着门外攒动的人头。
扩招势在必行,沈家的大单、鬼见愁的油源,都需人手。
但工坊的秘密,比金子还重!
招进来的是帮手,不是祸根!
“开门!”
李烜沉声道。
厚重的木门吱呀打开。
人群瞬间安静下来,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李烜身上。
“工坊招人,三条规矩!”
李烜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压过所有杂音。
“第一,老实本分,手脚干净!
偷奸耍滑、手脚不净者,乱棍打出!”
“第二,肯吃苦,听号令!
工坊的活,烟熏火燎,油污满身!
怕脏怕累的,趁早回头!”
“第三,嘴要严!
工坊里看到的、听到的,烂在肚子里!
谁敢外传一句…”
李烜眼神陡然转厉,如同淬了冰的刀子。
“牛扒皮的下场,就是榜样!”
人群一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