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格物亦需致知,算学乃根本!
连个‘今有术’都算不清白,
也敢摆弄此等凶物?好自为之!”
丢下这句硬邦邦、却又带着一丝奇异“教导”意味的话,
徐文昭猛地一甩衣袖,转身大步离去,背影挺得笔直,仿佛要划清界限。
但那脚步,似乎比来时…快了一丝?
甚至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?
拂袖时,指尖似乎还无意识地捻了捻,仿佛在回味纸上算式的触感?
李烜直起身,看着徐文昭消失在门口的背影,眼神复杂。
他拿起那张被拍在桌上的草纸,
看着徐文昭指出的谬误和他口中那套严密的逻辑,若有所思。
这酸秀才…有点意思。
“东家…那这酸…”
柳含烟小心翼翼地问,刚才徐文昭一番话把她吓得够呛。
李烜收回目光,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冷静:
“取浓酸…一钱!
兑九斤九两清水!
得十斤稀酸!
先取一斤稀酸,与十斤重油混合!
小陶盆操作!木棒缓搅!
所有人退后三步!防护加厚!”
这一次,比例精确,操作谨慎。
小陶盆内,粘稠的重油与稀释后的稀硫酸在木棒的缓慢搅动下小心混合。
反应发生了!
虽然没有剧烈现象,
但盆内油液的颜色似乎开始产生微妙的变化,
一些极其细小的、深色的絮状物开始析出、聚集…
效果,初显!
就在这时,一个沈家的家仆气喘吁吁地冲进工坊,带来了一个更劲爆的消息:
“李…李东家!快!快去看看!
牛扒皮…牛扒皮当众烧他的‘澄心油’给大家看…
结果…结果烧着烧着…那油灯…炸了!
当场就燎了牛扒皮一脸!
铺子都差点点着了!
沈小姐…沈小姐让您带着您的油…立刻过去比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