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声念叨。
柳含烟蹲在一旁,按照孙老蔫的指点,
用细黏土混合着筛得极细的河沙,
加少量水,反复揉捏捶打,制作铸造用的沙模。
她必须将两片沙模的接合面做得极其平整光滑,中间预留出薄薄一层空隙,将来就是锡片的厚度。
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流下,混着沙土,在她专注的小脸上画出几道泥痕。
她全神贯注,手指灵巧地修整着沙模边缘,力求完美。
坩埚里的锡锭终于开始软化、熔化,表面泛起银亮的涟漪。
“好现在开始!”
孙老蔫低喝一声,用特制的长柄铁钳夹起坩埚。
柳含烟立刻将上下两片沙模严丝合缝地扣紧!
滚烫的、银亮如水的锡液,被孙老蔫稳稳地倒入沙模预留的浇口!
嗤…!
一股白烟腾起!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紧张地盯着沙模。
时间仿佛凝固。
终于,孙老蔫示意可以开模了。
柳含烟深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、一点点撬开沙模。
一片巴掌大小、形状不甚规则、边缘带着毛刺的薄锡片,静静地躺在沙土中!厚薄…勉强还算均匀!
“成了!”
柳含烟惊喜地低呼。
然而,喜悦还没持续一息。
当柳含烟想用木镊子夹起那片锡片时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轻响!
那片看似成型的锡片,竟然从中间最薄的地方…裂开了!
第一次尝试,失败!
“火候…还是急了点…锡液进去时冲力大了…”
孙老蔫眉头紧锁,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表情,但眼神凝重。
“再来!”
李烜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。
柳含烟咬咬牙,抹了把汗,立刻开始清理沙模,准备下一次浇铸。
失败!再失败!
锡片不是厚薄不均,就是布满气孔,或者冷却时应力不均自行开裂!
那块昂贵的锡锭,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!
工棚里气氛压抑。
每一次开模的失败,都像重锤砸在众人心上。
陈石头急得抓耳挠腮,却帮不上忙。
柳含烟的手指被滚烫的沙模边缘烫起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