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泡,又被粗糙的沙粒磨破,渗出血丝。
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,眼神专注得可怕,一次次调整着沙土的湿度、紧实度,观察着孙老蔫控火的每一个细节。
终于,在锡锭只剩下最后一点时,又一次开模!
一片近乎完美的、薄厚均匀、表面光滑的锡片,静静地躺在沙土中!
“成了!这次成了!”
连孙老蔫的声音都带上了激动。
柳含烟顾不上烫,用厚布包着手,小心翼翼地将这片得来不易的锡片捧起,如同捧着稀世珍宝。
接下来是更精细的活——卷管!
没有模具,全靠手上功夫。
柳含烟将锡片放在一块光滑的铁砧上,
用一根精心打磨过的、头部浑圆的硬木棒做芯轴,再用另一根裹着软布的圆木棒做外衬。
她屏住呼吸,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技巧,
一边小心翼翼地转动芯轴,
一边用外衬木棒均匀地敲打、碾压锡片,
让它一点点、极其缓慢地卷曲,贴合在芯轴上!
敲击声细密而富有节奏。
汗水顺着柳含烟的鼻尖滴落,砸在铁砧上,瞬间蒸发。
她纤细的手臂因为持续用力而微微颤抖,被烫伤磨破的手指紧握着工具,指节发白。
咔嚓!
一个不小心,用力稍偏!
一段卷好的管壁被压出了一道细微的褶皱!
“嘶…”
柳含烟倒吸一口凉气,心疼得眼圈都红了。
“别停!继续!这点褶子…不影响!”
李烜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,沉稳有力。
柳含烟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懊恼,眼神重新变得坚定。
她调整角度,更加小心地敲打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段长约一尺、螺旋卷曲、接口处用极细的锡丝(用边角料熔拉而成)小心焊连、管壁薄如纸张、形状虽不完美甚至有些歪扭的锡管,终于诞生了!
柳含烟将它轻轻从芯轴上退下,捧到李烜面前。
她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控制不住地颤抖,指尖的伤口渗出的血珠染红了锡管冰冷的表面。
“东家…成了…”
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如释重负的沙哑。
李烜接过这截凝聚了无数心血和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