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用他工坊的骨血,来试沈家商路的刀锋!
成功了,沈家坐收渔利,打通新财源;
失败了,他李烜和这工坊被彻底榨干,
成为沈家扩张路上微不足道的垫脚石!
沈锦棠这女人,心比那绿矾水还毒!
陈石头在一旁听得眼都直了,掰着手指头算:
“一百斤油?五十斤蜡?俺滴娘!
这得熬干咱们多少口锅?
烜哥儿,这价…这价也太低了!
连本钱都不够吧?”
柳含烟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,小脸紧绷,看着李烜。
匠人们都停下了动作,紧张地望过来。
工坊里只剩下炉火燃烧的噼啪声,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。
李烜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腾的怒火和寒意。
他抬眼看着沈福,眼神锐利如刀锋,脸上却慢慢挤出一丝平静到近乎冷酷的笑意:
“沈管事,沈三小姐的‘厚爱’,李某受宠若惊。只是…”
他扬了扬手中的订单,声音清晰而沉稳:
“这价格,是死的。可这油和蜡,却是活的。”
“哦?”
沈福眉头微挑,带着一丝玩味。
“李东家此言何意?”
“意思就是,”
李烜向前一步,逼近沈福,身上那股混合着油污、汗水和炉火气息的压迫感陡然增强。
“八十文一斤的油,李某现在就能给。
就是前些天撒在工坊地上、沾了泥巴和耗子毛的那种。
沈家要多少,我给多少!”
他话锋一转,眼神陡然变得无比锋利:
“可要这‘澄澈如水、燃之无烟无异味、亮度倍增’的油…八十文?”
他嗤笑一声,摇了摇头。
“这价,买油渣都不够!”
“石蜡亦然!一百二十文?
买牛油蜡芯子还差不多!”
李烜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股混不吝的狠劲,在工坊里回荡。
“沈三小姐想试刀,李某奉陪!
但这刀口舔血的买卖,得按刀口舔血的价码来!
想用买糠的钱,换老子的精米?
沈家…还没那么大的脸面!”
沈福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