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落都犁一遍!
特别是下风口、背阴地!”
“烜哥儿放心!”
陈石头拍着胸脯,眼神凶悍。
“俺和铁头夜里都不睡了!
睁着眼熬鹰!
谁敢伸爪子,俺就剁了它喂狗!”
他脚边那条名叫“铁头”的土黄狗似乎听懂了主人的杀气,
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噜声,尾巴夹紧,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
日头偏西,工坊的防御工程接近尾声。
高耸的土墙顶着一圈狰狞的碎瓷,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、带着尖刺的阴影。
院内绊索纵横,陷阱暗藏。
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。
就在这时,工坊那扇新加固的木门被轻轻叩响。
“李公子在吗?”
一个清泠柔和的声音传来。
门开,苏清珞挎着一个小巧的藤编药箱,站在门外。
她依旧是一身素净的浅碧色衣裙,发髻简单,只在鬓边簪了一小朵不知名的白色野花。
夕阳的金辉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,与工坊里弥漫的紧张和汗水泥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她目光扫过明显加高加固、布满碎瓷的院墙,又掠过院内新设的绊索和忙碌的匠人,清亮的杏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忧虑。
“苏姑娘?”
李烜迎了出来,手上还沾着泥灰。
“听闻工坊昨夜闹了耗子,”
苏清珞声音平静,仿佛在说一件寻常小事,她将藤箱放在一旁干净的石墩上,打开。
“家父调配了些驱虫避秽的药粉,让我送来。”
她取出几个用厚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。
“驱虫药粉?”
李烜有些意外。
“嗯。”
苏清珞打开其中一包。
里面是黄绿色的细腻粉末,
散发出一股极其浓烈、混合着雄黄、艾草、菖蒲根还有几种难以辨识的刺鼻草药气味,辛辣冲脑!
只是闻一下,就觉得鼻腔发痒,头晕脑胀!
“此粉以雄黄为主,佐以艾绒、蛇灭门(藁本)、狼毒等烈性草药,碾至极细。”
苏清珞声音依旧清泠,解释道:
“洒在墙根屋角,可驱蛇虫鼠蚁,尤其厌蛇,闻之远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