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。
抡起大锤!
“哐!哐!哐!”
刺耳的碎裂声不绝于耳!
锋利的、大小不一的、带着各种釉色的瓷片和陶片,如同狰狞的獠牙,在锤下迸溅!
柳含烟小脸紧绷,眼神专注,亲自动手,将那些最尖锐、最不规则的碎片挑拣出来。
新垒起的土墙超过一人高时,孙老蔫停下了抹泥。
柳含烟立刻带着人上前。
他们用厚布包着手,小心翼翼地将那些锋利的碎瓷片、碎陶片,
如同镶嵌暗器一般,尖角朝外,密密麻麻地、深深地摁进墙头尚未干透的湿泥里!
一片挨着一片,形成一圈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寒光的“碎瓷荆棘带”!
远远望去,那新加高的土墙顶上,仿佛趴着一只只择人而噬的钢铁刺猬!
“好!够劲!”
陈石头扛着一根刚削尖的硬木桩过来,看着墙头那圈寒光闪闪的碎瓷,狠狠啐了一口。
“看哪个龟孙子还敢扒墙头!扒一层皮下来!”
墙内关键区域也没闲着。
柳含烟带着人,在库房门口、新分馏器部件存放点、以及那几座日夜吞吐的分馏炉周围,
拉起一道道离地不过半尺高的、浸过桐油变得异常坚韧的麻绳绊索。
麻绳上间隔系着几个从镇上收来的破铃铛和小巧的铜片。
“东家,您看,”
柳含烟扯了扯一根绊索,铃铛立刻发出清脆急促的声响。
“夜里有点风吹草动,这铃铛就能响!铜片碰撞声也刺耳!”
李烜点点头:
“还不够隐蔽。
在绊索前面,再挖几排浅坑,坑底铺一层薄土,下面埋些削尖的硬竹签!
不用长,扎穿脚底板就行!”
对付敢摸黑进来的耗子,就得用阴招!
“明白!”
柳含烟眼中闪过厉色,立刻带人去挖坑。
工坊如同一个正在武装到牙齿的堡垒。
汗味、泥腥味、新木桩的清香和桐油刺鼻的气味混杂在一起,紧张而充满干劲。
“石头!”
李烜叫住正忙着加固大门的陈石头。
“夜里岗哨翻倍!你亲自带人,领着铁头(那条土狗),
给我把工坊每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