料的角落,目光落在那几麻袋腥臭浑浊的劣质桐油和蓖麻油上,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更深了。
识海中,《万象油藏录》关于【油脂提纯】的图谱微微亮起,复杂的酸洗、碱炼、吸附流程在脑海中流转。
“想玩?”
李烜抓起一把粘稠腥臭的粗油,感受着那滑腻冰冷的触感,如同握着一条毒蛇。
“老子就用你们最看不起的‘臭油’,炼出亮瞎你们狗眼的‘明光’!”
“再把这‘光’…烧到你们的老巢去!”
***
青崖镇,聚宝斋。
门脸不大,却刷着崭新的朱漆,柜台擦得锃亮,摆着些还算精致的瓷器、玉件。
掌柜钱有财,一个獐头鼠目、留着两撇老鼠须的干瘦男人,
正腆着肚子,对着一个挑拣瓷碗的乡下妇人唾沫横飞地吹嘘:
“…瞧瞧这釉色!这胎骨!正宗的景德镇高岭土!
摔碎了磨成粉,那都是上好的牙粉料子!五文钱一个?
您老可着青崖镇打听打听,还有比咱更便宜的?”
妇人被唬得一愣一愣,正要掏钱。
“哎哟!钱掌柜!忙着呢!”
一个炸雷般的大嗓门在门口响起,震得门框上的灰都簌簌往下掉。
钱有财一哆嗦,手里的瓷碗差点掉地上,
回头一看,只见陈石头扛着根枣木棍,
像尊门神似的堵在门口,正咧着嘴,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朝他笑。
那笑容,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。
“陈…陈石头?”
钱有财眼皮一跳,强挤出笑容。
“什么风把您吹来了?要买点啥?”
“嗨!买啥呀!”
陈石头大手一挥,嗓门洪亮得半条街都能听见。
“晦气!昨儿夜里工坊闹耗子!
他娘的,那耗子成精了!
打翻了俺们东家好不容易弄来的一包好白粉!撒了一地!
啧啧,那粉细的,白的,跟您店里这细瓷碗底磨出来的粉一模一样!
可惜啊,全沾了油污,黑乎乎的,只能当垃圾埋了!
白瞎了!俺们东家心疼得直抽抽!”
钱有财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变得极其难看,握着瓷碗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,老鼠须都气得一抖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