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的钱有财当时还得意洋洋地吹嘘,说是景德镇那边来的好料子,咱们本地根本烧不出来!
摔碎了一个,那碎片磨出来的粉,就跟这个一模一样!又细又白又滑溜!”
线索,如同散落的珠子,瞬间被串成了一条冰冷的锁链!
聚宝斋!掌柜钱有财!牛扒皮牛德福的小舅子!
“牛扒皮!我操你祖宗!”
陈石头听到这里,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,嗷一嗓子就炸了!
他猛地抡起枣木棍,赤红着眼珠子就要往外冲:
“狗日的玩阴的!老子这就去砸了他的破店!打断钱有财的狗腿!再把牛扒皮那身肥膘榨成灯油!”
“站住!”
李烜的声音不高,却像一盆冰水,兜头浇在陈石头头上!
陈石头脚步顿住,梗着脖子回头,满脸的不服和憋屈:
“烜哥儿!证据都在这了!还等啥?!那老狗都派人往咱锅里下毒了!”
“证据?”
李烜冷笑一声,拿起一片深蓝色的粗麻布碎片,对着晨光。
“就凭这包来路不明的粉?
就凭含烟一句话?聚宝斋的细白瓷粉?钱有财不会认!
牛扒皮更会倒打一耙!
告咱们诬陷良民、敲诈勒索!
别忘了,他姐夫王师爷,还在县衙刑房里坐着呢!”
他走到陈石头面前,眼神冰冷刺骨:
“你现在冲过去,打砸抢,痛快了!
然后呢?等着衙门的锁链再来?
等着王师爷给咱们扣个‘聚众行凶、图谋不轨’的帽子?
到时候,这包瓷粉,就成了咱们‘栽赃陷害’的罪证!
孙叔和含烟的身份…经得起查吗?”
“我…”
陈石头如遭雷击,满腔的怒火瞬间被这冰冷的现实浇灭,憋得满脸通红,拳头捏得死紧,牙齿咬得咯咯响,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。
他恨恨地将枣木棍狠狠杵在地上,夯实的泥地都被砸出一个浅坑。
柳含烟也白了脸,下意识地看向窝棚方向,眼中满是忧虑。
李烜将布包重新仔细包好,动作沉稳,看起来手里包裹的不是杀人的毒粉,而是一件寻常物件。
“石头,沉住气。
牛扒皮这一手,是毒计,也是昏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