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三那公鸭嗓子还在门外嚎:
“李烜!聋了?刑房传票!麻溜滚出来!”
破木门被拍得砰砰响,灰尘簌簌往下掉。
工坊里刚被“石林坳”喜讯点着的火苗,瞬间被浇了盆冰水。
柳含烟脸色发白,手下意识按住了腰间工具皮囊。
陈石头眼珠子都红了,抄起大铁钩就要往上冲:
“狗腿子!爷爷跟你拼了!”
“都别动!”
李烜一声低喝,声音不大,却像根钉子把所有人钉在原地。
他胸口新得的力气奔涌,
识海里刚解锁的感知如潮水铺开,
清晰“看”到门外只有赵三和另一个面生的瘦衙役,
腰里晃着铁尺锁链,眼神凶横却难掩一丝色厉内荏。
王师爷没亲自来,只派两条狗探路!
“开门。”
李烜下令,声音稳得出奇。
门吱呀打开。
赵三三角眼一瞪,刚要发作,目光却被门口景象硬生生噎住!
七八桶清亮亮的“明光油”盖子大开,整整齐齐码在当院!
油光晃眼,映着日头,像一溜儿小太阳!
旁边还戳着两坛没开封的“甜水”陶缸,泥封完好。
一股清冽又带着油脂温润的特殊气味,
霸道地冲散了工坊里残余的焦糊味。
“赵爷,稀客。”
李烜堵在门口,缠着布条的胸口挺得笔直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“带家伙上门,是来买油?还是要…封铺?”
赵三被那油光晃得眼晕,又被李烜这直不楞登的话顶得一窒。
他身后那瘦衙役更是缩了缩脖子,
眼神直往那油桶上瞟——这油点灯,
是真亮堂!家里婆娘念叨好几天了!
“少…少废话!”
赵三强行提气,三角眼一翻,抖开手里一张盖着红戳的破纸。
“李烜!你摊上事了!
有人告你工坊滋扰地方,
烟气恶臭,毒害乡邻!
还…还私占官地之物!
王师爷有令,锁你回衙门问话!”
他锁链哗啦一抖,作势就要上前。
“哦?”
李烜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