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都没动一下,
侧身让开门口,
手却指向那一排明晃晃的油桶。
“滋扰?毒害?赵爷,你闻闻,这味儿毒吗?”
他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股凛然之气,
目光扫过门外探头探脑、被衙役惊动的几个镇民。
“青崖镇多少户人家,多少家铺子,晚上就指着这点光!
渡口刘老大,摸着黑撑船翻了,找谁?
铁匠张师傅,打铁看不清火候废了料,找谁?!”
他一步踏前,几乎贴着赵三的脸,眼神锐利如刀:
“至于官地之物?
野狐坡那片乱石滩,兔子都不拉屎!
我挖的是石头缝里的脏水!
这脏水,炼出能点灯、能活命的油!
赵爷!王法哪一条写着,石头缝里的脏水,是官家的?!”
连珠炮般的质问,
裹挟着门口油桶散发的“明光”气息,
砸得赵三连连后退!
门外那几个镇民更是交头接耳,
眼神复杂地看着李烜,又看看那清亮的油。
是啊,这油是好东西啊!
没了它,晚上咋办?
“你…你强词夺理!”
赵三脸涨成猪肝色,
手里锁链抖得哗哗响,
却愣是不敢真套上来。
眼前这小子,眼神太凶!
那桶油,又太亮!真闹起来,激起民愤…
“石头!”
李烜突然回头吼了一嗓子。
“哎!”
陈石头一个激灵。
“给赵爷和他这位兄弟,
一人打一葫芦‘明光油’!
算工坊孝敬!”
李烜声音斩钉截铁。
“大冷天跑一趟,点灯暖暖屋子!”
“啊?”
陈石头傻眼,给狗腿子送油?
“快去!”
李烜眼神一厉。
陈石头不敢再问,赶紧拎着葫芦跑去舀油。
清亮的油液灌进葫芦,晃悠悠递到赵三和瘦衙役面前。
赵三看着那葫芦,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家里那盏破油灯,点这油…得多亮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