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岑**被嘉靖帝私下尊为“国师”的消息,
简直就像在滚沸的油锅里又泼进一瓢冷水,
瞬间在京城最顶层的圈子里炸开了花。
羡慕者有之,嫉妒者有之,更多的则是深深的忌惮。
一个方外之人,竟能简在帝心到如此地步,其影响力已不容任何人小觑。
而嗅觉敏锐如张璁、邵元节之流,
在最初的震惊和愤懑之后,那点不甘之心便赛过野草般疯长起来。
明着**不成,暗地里的手段便层出不穷。
西苑永寿宫的丹房里,香烟缭绕。
嘉靖帝盘坐在蒲团上,闭目听着邵元节讲解着一部新得的丹经。
邵**今日讲得格外卖力,引经据典,口若悬河,试图将皇帝的心神牢牢拴在这金丹大道之上。
待到一个段落讲完,嘉靖帝缓缓睁开眼,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:
“邵**,依你看来,鹤岑国师前番预言,果真全是仰仗天机,自身并无半点……嗯,其他手段么?”
邵元节心中一跳,知道机会来了。
他面上却不动声色,拂尘轻摆,做出一副公允姿态:
“陛下,天机玄妙,非我等凡人可以尽窥。
鹤岑道友能得天道垂青,屡献谶言,自是福缘深厚。然……”
他话锋微妙一转,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忧虑。
“贫道只是担心,天道贵乎平衡,过度窥探,恐非载福之相。
且……京师人烟辐辏,龙蛇混杂,有些消息,
未必不能通过世俗途径获知,再加以……包装。
陛下圣心独断,还需明察秋毫才是。”
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既没直接否定鹤岑,
却又在嘉靖帝那颗多疑的心里,埋下了一根小小的刺
——鹤岑的消息,会不会来自凡俗?
他是不是在利用信息差故弄玄虚?
几乎同时,张璁在几次单独奏对时,也“不经意”地提起:
“陛下,鹤岑国师自是世外高人。
然其久居京师,难免与各方有所接触。
臣只是忧心,恐有宵小之辈,假托国师之名,行营私舞弊、干预朝政之实,
玷污国师清誉,亦损害陛下圣明啊!”
这些看似关心、实则挑拨的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