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……’”
巧文已是哭泣不停,李佑郎也悄悄抹了眼泪,可五娘却止了泪。
因这一句话,似乎穿越层层时空,回到了记忆里的那个街道。
瞧,那两个小孩手挽手一起回家吃饭呢。
这个人,这段时光,留下的始终只有欢乐。
紧紧压过了痛苦。
是以,已经足够了,稳固得能支撑一人走至生命末尾。
“……我明白了,五娘,你是想找个与他相像的。”
巧文擦了眼泪,笑看着她。
“是啊,你们不知那个小孩有多像他。”
五娘摇了摇折扇,泪已下了,“我们本来便想着过继一个,谁知他就病了,这小孩是他大叔家的,大叔年前过世,这是妾室生的,见大叔逝世便跑了,因此,我那叔母便想起我来,寄了画像,问我要不要。”
“我们与大叔家一直便好,叔母从觉我一人孤单,以往劝我再招,如今有了这事,当日便寄了画来。”
“如今不为别的,单是酒楼,却也该考虑了。”
她笑道,两人渐渐恢复,巧文不住点头,“不错,我也想看看五叔长什么样子。”
一番话,把五娘逗到了,她状似想了想,“是挺像的,那小时候的劲,一模一样。”
“如今几岁了。”
“四岁?”
“这么小就能看出来?”
“简直是翻版,回家拿画像一看便知。”
气氛松弛起来,两人应允午后随她一起去王宅,此时没事,便随了她在宅子逛逛。
谈了些生意上的事,不免要提及那宋衫,五娘却可惜没见到,巧娘衣裳向来是好看的,对此,巧文表示不慌,她那衣坊刚安定下来,就这几日,两人去找了布行,商定价钱,买些料子,便紧赶慢赶开工了。
到时还有女装的,定让五娘第一个穿到。
三人嘻嘻哈哈,消磨了午间时光,直到漏中一过,五娘便着急出发了。
巧文笑她,“看你表面不在意,内心却紧张不行嘛。”
“第一次当娘,确实有些紧张。”五娘大方承认,除了缅怀故人那些念头,更多的是对一个新的生命体验的期待。
看五娘这样,巧文不由想到自己的母亲。
很远了,远到有一瞬,她忽然惊慌好像记错了母亲的面庞。
可再一看,却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