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宁凝眸垂视,想瞧瞧他会作何反应。
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,如大珠小珠争相落下,连原清逸的心也被砸出了波澜,以至于忘了询问她为何会到青楼,唯有少女的脆亮声飘在耳畔。
他一时哑口。
长宁瞧不见原清逸眼中的神色,但浓烈的麝香味却已消散无踪,唯有淡雅的清宁香缭绕在鼻尖。
她思忖着是否该继续辩解,好趁机拿点好处,比如摸摸他。
“我并非此意,你如今情智未开,不辨男女,不懂人情规矩,我自不愿你养成恶习。长兄如父,我该令你知书达理,此乃我之过失,日后我会让月燕授你仪礼。”
原清逸极少认错,眼下倒应得诚心。
闻言,月燕微扬下巴,露出一脸得逞的笑。
月狐忍不住在秀面上捏了捏,惹来了一道白眼。
低低的琴音飘然入耳,悠扬动听。
长宁笑嘻嘻地跌坐在他跟前,巴巴地仰望:“兄长,那我还能摸你,抱你么?”
她才不管一通通的道理,只关心能否继续按计划行事。
“你已及笄,还抱什么,又并非稚子。”
“这可不对,及笄如何就抱不得,我见月狐抱起月燕,还将人托至半空,他们可以,我们为何不能?”
月燕浅飞了月狐一眼,转身离去。
月狐拉下嘴角,也不再听耳根子,忙追了上去。
同稚子讲道理当真难于上青天,原清逸抵了抵眉头,他不打算继续这个难缠的话题。
想起唤她来此的缘由,他端着冷脸道:“方才于前殿都看了些什么?”
长宁顺势爬杆:“可多了,他们跳呀抱啊,搂着亲着,看上去一派亲密......我瞧男子皆钟爱美人,不过那些美人都不若小年夜献舞的美人好看,兄长为何不喜?”
纯粹的双眸纵使见过情欲亦不染纤尘,原清逸心中升起道念头,或许让她不辨男女,不懂世情,会否能活得肆意自在?
思绪盘旋了几圈后才落回,他转而问道:“除却美人,可有看到男子的身体?”
春宵阁尽是风流之事,见到男子赤体亦不甚奇怪。
长宁微微倾身,并未回应,反而眉飞眼笑:“美人与男子抱作一团,看来极为欢愉。”
原清逸眼皮一跳:“他们所作为何?”话了又觉不妥,方欲补口面上便扫过一阵香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