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人帐篷里勉勉强强。现在再加个她,顿显逼仄拥挤。
季夏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,眼一闭,手一挥推上他背,“来吧,转过去。”
“嘶——”他轻叹。
季夏的手骤然撤力,哑然微怔,“我、我弄痛你了?”
屈泽沉默转身,背上淤伤代替他回答。
这回季夏是真倒抽了口冷气。
那条该死的山坡上有这么多碎石?
她眼前,他劲瘦背部上脊骨分明,一节节嶙峋向上,背部薄肌线条分明,而整个背部从上至下,深红浅紫大大小小连成一片,在幽白的皮肤下更显得可怖渗人。
季夏拿过帐内的小灯,举在眼前细细查看。
她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他背上的伤,手指凉,触上脊背,指下肌肤几不可见地颤了颤。
她听见屈泽吸了口气,似乎还咬了咬牙,再开口,声音莫名哑了几度。
“怎么?很吓人?”
季夏不说话,屈泽便偏头来看她,看到她眼底闪动神色,向后拍拍她手,“别愣着,擦药。”
他手的温度烫得惊人,季夏回神,掩去眼底神色,打算用两种不同药分别处理了他破皮和没破皮的部分。
她先将药倒入手心搓热,而后不轻不重地搓上他背部。屈泽平常看着幅骄矜贵公子的样,没想到背这么宽,薄薄一层肌正好包裹住骨架,隐隐显出蛰伏在下面的力量感。
她呼吸重了些,语带责怪,“下次你别这样。”
“怎样?”他语气中带笑,“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滚下去。”
我也未必会滚下去。
她把这句有些不识好歹的话咽下,转而说,“总之你不要因为我受伤。”
她手指软嫩清凉,带着更清凉的药酒搓揉上背,掌心贴合肌肉纹理,覆着伤痕往下擦。
她似乎是纠结力度,重了怕他难受,轻了又怕没效果,因而掌心一会重,一会儿轻,某些时刻按到痛处,屈泽从喉咙深处反射性溢出的闷哼都被他在半路狠狠吞回去,沿着汗水往下化作一滩春泥。
他不想让她觉得她下手重了点。
他已经感受到她浓郁的几乎弄得他喘不过来气的愧疚感,随着她娇软嫩掌寸寸磋磨过他背部肌肤,在逼仄的空间里激得他呼吸难耐,上下不得。
仿佛受刑。
终于,也许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,屈泽说不清是因为痛还是别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