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那场几乎灭顶的火灾失忆之后,再没叫过他的表字,这一声“言成”几乎让他欣喜若狂。
她是不是记起了什么。
越是这么想,沈玦越是觉得自己心脏在狂跳不止,手心都止不住出了层薄薄的细汗。
马车飞快从街上驶过,停在陆府门口,戴璟离得近,恰好也刚刚赶到。
沈玦下车扫了他一眼,没来得及打招呼,脚底下步子飞快跨过陆府门槛,“菀菀头疼又犯了,你且去瞧瞧,可是她快想起从前的事了?”
戴璟是一个不苟言笑的青年男人,他提着药箱跟在沈玦身后,只淡淡道:
“知道了。”
陆菀如今得三皇子和昭王两位皇亲重视,府中自然不敢怠慢。
两人来到院外的时候,院子里面和房间外站满了仆人,连陆丞相的两个妾室和陆老夫人都闻讯前后赶来,恰好和进来的沈玦撞了个正着,莺莺燕燕全都躬身停了下来。
沈玦眼风都未扫过去一个,不等她们行礼,带着戴璟匆匆穿过院子进了房间。
房间里正有一个女大夫在床前给陆菀把脉,陆霖见沈玦和戴璟进来,急忙过来行了礼。
沈玦抬手制止了他,看向床上那个脸色煞白,即使在昏睡的梦中也皱着眉的姑娘。
他走到床边,站了一瞬,小心翼翼替陆菀擦汗,刚一抬手就听见陆菀口中轻轻地唤了声“言成”,接着又听她呓语道:
“言成,言成别难过,我带你去吃街角那家馄饨。”
沈玦动作猛地一滞,不可置信地看着陆菀,眼底欣喜若狂。
那句话是曾经他们最早在江南初遇时不久,她对他说过的,难道说她当真什么都记起来了!
沈玦忙起身,唤了戴璟过来,“你来替她看看。”
戴璟淡淡瞥了沈玦一眼,沉默地过来替陆菀把脉,沈玦就在一旁紧张地看着。
半晌,戴璟起身,面上犹存一缕疑惑,但也没说什么,只是对陆丞相说自己需要研究一下药方。
陆丞相看了沈玦一眼,得了他的准允,行礼后领着戴璟出了门。
房间里只剩下沈玦和陆菀,一瞬间安静下来。
沈玦走到床边坐下,仔细看着陆菀,墨眸中透着珍视与认真,似乎试图找出些许曾经的蛛丝马迹。
未过片刻,陆菀悠悠转醒,对上沈玦的目光略微一愣,随即她一贯清冷孤高的面容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柔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