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
“殿下!”邬絮抬起泪眼朦胧的脸,打断了他,声音哀戚欲绝,“妾身知道夫君罪该万死,可如今他人已经没了!求殿下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,给子慎最后的体面吧!让他入土为安,魂魄得以安宁吧!他生前已受尽苦楚,妾身求求您了!”她边说边重重叩首,每一次都撞击在冰冷的地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额角很快一片青红。
宋常锐一股温文尔雅的看着她表演,扳指在手指上转动。他确实怀疑宋常玦死的蹊跷,扣下尸身也是想看看谁收到消息最快。
如此,他便看清了,这邬絮哭求,看似合情合理,但他疑虑却分毫未减。
沉吟片刻,他缓缓开口,语气似有松动:“弟妹爱夫心切,本宫理解。罢了,便允你将他领回治丧。”
邬絮绷着的心总算松了,她吸口气,正要谢恩,却听宋常锐话锋一转,带着不易察觉的警告:“只是,七弟之事尚未最终了结,弟妹接回尸身后,当好生治丧,莫要再生出什么风波,以免,徒增烦恼。”
“妾身明白!多谢殿下恩典!多谢殿下!”邬絮泣不成声。
她亲自带着府中仆从,将尸身带离了义庄。
邬絮碰到宋常玦躺在棺椁里的手时,手不自觉缩了一下,他的手太凉太僵硬了,如同真的死了一般。
她叫下人仔细抬着那棺椁,送回已被白色装点的朝王府。
灵堂早已设好,棺椁停放在灵堂正中间,哀乐低回,纸钱飞舞,府中上下皆缟素,一片愁云惨淡。
邬絮以最后告别为由,屏退了所有下人,独自留在灵堂。
她站在棺椁旁,颤抖着手抚摸着宋常玦冰冷僵硬的面颊,眼泪滴落在他脸上。
邬絮从袖中取出那瓶解药,她尝试倒进宋常玦口中,那滴水却从他嘴角滑落。
邬絮只好一口气把药全倒入自己口中,扶着宋常玦微微起身,用自己的手掰着那僵硬的嘴,将解药灌进他口中。
见宋常玦喝下解药,邬絮紧紧握着他冰冷的手,祈祷他快些醒来。
可邬絮不知道,她做的这一切都被灵堂外的人,看的清清楚楚,她只祈祷宋常玦能快点平安醒来。
时间一点一点过去,不知过了多久,邬絮几乎绝望,在自己胸口捶打时,左手掌心中,那只冰冷的手指尖几不可察的动了一下。
邬絮停了手中的动作,猛的低头,对上了宋常玦缓缓睁开的双眼。
那双眼初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