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耍了的愤恨占据上风。
“鬼!”他一把扯住江恒,嘴唇发抖地说,“真的有鬼,江恒,我没骗你,这地方真的有鬼,不行,不能再待下去了,操他妈的,江恒,咱哥俩被贺家那老东西做局了!”
江恒还是不太相信,他觉得是张春平胆子太小了,一惊一乍的,害得他也被影响。
而且他知道张春平,这人是个惯偷,蹲了好几次局子,这次出来以后彻底被洗车店辞退,平常又大手大脚,喜欢买点名牌,手头欠了十几万,这才没办法,接了贺家的生意。
谁跟他是哥俩。
江恒暗暗翻了个白眼。
张春平哆嗦着收拾东西,拎上就想走,别到时候有命赚没命花,这家人结阴亲,搞不好连那个新娘子都是死的,他俩是在陪死人!
但马上到手的三十万就这么飞了,他怎么也不甘心,贺家……贺家这么大,肯定很多好东西,他随手带几件出去,应该都能卖个好价钱。
张春平眼底掠过一丝阴狠,贺家既然骗他,就别怪他不义!
江恒伸手想拦他,但他俩才认识几天,体格又差不多,张春平打定主意想走,他总不能把人打晕了留下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。
管家不让他们带手机,他现在都没办法跟外界联系,而且贺家那个家主说了,必须他俩同时留在这栋楼里,才算什么什么阵。
当时他觉得都是封建迷信,也没仔细听,总之只剩他一个人,什么用也没有。
江恒咬了咬牙,只能跟着离开,他出去找到管家,说不定还能把张春平弄回来。
但贺家这栋楼尤其大,老式的黑漆木楼,走廊纵横交错如同蛛网密布。
贺恂夜的房间在三楼,他匆忙推门出去,在阴沉昏暗的走廊里找了好几个来回,都没找到下去的楼梯,反而又转到谈雪慈门口。
隔着雾蒙蒙的窗纸,能看到新娘穿着暗红色嫁衣,一动不动地抱着丈夫的灵牌。
江恒头皮一瞬间就抓紧了,他嗓音干涩,低声叫道:“张春平?张春平你还在吗?”
他连着叫了几声都没回音,直到走廊尽头一个房间突然传来张春平激动的大叫声,江恒才发现自己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湿透。
他脚下一软,差点把自己绊倒,跌跌撞撞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。
“张春平?”江恒擦了擦手心冷汗,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说,“张哥?”
张春平背对着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