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苟已经没在那个地方了。
乐澄知道他走不远,随意在走廊问个服务员,就找到他的位置了。
他乘那头的电梯下去了。
从这里去酒店,还要走一长段路。
她走出电梯门,就看见他靠坐在梧桐树前的长椅上,双手撑在膝盖上,捂着额头。
树的枝干将他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神情,却依然能感受到他的痛苦。
“云子来了,跟我走。”乐澄没有废话,不由分说地拉起他,朝酒店走去。
柏苟出乎意料地没有甩开她的手,自然地跟着她起身,没有说什么。
她早在出来前就记下了酒店的构造。
A区住的是贵宾,没有半月内部的人。
B区1至3楼住的是工作人员。1层住的是猹子和其他底层喽啰,2层住的是像云子那样稍微有些权力的,3层住的是医务人员。
与其说是医务人员,不如说是替半月办事的,调制新品的技术走狗。
C区是休闲区,住的人不多。
至于D至F区,除了半月最上层的人,就是一些美其名曰被“托管”的小孩。
从他们昨晚上住的D区到B区,还需走一段路。
乐澄一边走一边提防着,所幸没有碰到不该碰见的人。
她拉着柏苟,快步走到B区电梯,观察门外没人后利落摁下3楼,关门。
她趁着等电梯的间隙回头看他的情况,愣住。
先前在浴室里同样的情形又出现了。
只不过这回他没有用刀刺伤自己,所以没有流一地血。
他的面色很不好,衬衫内侧也被汗水浸湿了,手上又泛起一块块不规则的红斑,看着极为瘆人。
电梯里空间逼仄,能清晰听见他的喘息声。
乐澄毫不怀疑,如果现在有一把刀,他一定又会像之前在浴室里一样朝自己划几刀,好保持清醒。
“能有多难受。”她嘴上仍不留情,冷声道:“卫城尸体都被烧成灰了,不知道死的时候有多疼。得是你现在千倍万倍吧。”
柏苟没说什么。
这层是个很大的平台,除了技术人员住的地方,还有很多间关着门的屋子。
乐澄没有犹豫,径直走到第一个屋子,打开门。
全是药。
“明天开始,一根烟都别抽了。”她一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