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了你……”
柏苟的声音依旧冷酷:“你管不着。”
他甚至看也没看她一眼。
自是无情人最会说无情话。
红英走近看到他,却发现后面的重话她都说不出来了。
她有什么立场呢?
她意识到以自己的身份——确实不适合说这样的话。如果被林洵知道了,她和柏苟都不会好过。他可能不会杀了柏苟,但一定会杀了她。
可是海水缓从他挺拔的鼻翼流下,划过他的脖颈和衣领,再到他裸露的一片肌肤上。每一寸都让她流连忘返。她怎么可能忘得掉!
她痛苦地挣扎着,终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刚刚《麦克白》里下一场的台词忽然出现在她脑海里。
“ButwhereforecouldnotIpronounce‘Amen’?Ihadmostneedofblessing,and‘Amen’Stuckimythroat.Glamishathmurther’dsleep,andthereforeCawdorshallsleepnomore.”
“当他们说了“上帝保佑我们“以后,我们想要说“阿门”,却怎么也说不出来。可是为什么说不出“阿门”两个字来呢?我才是最需要上帝垂恩的,可是“阿门”两个字却哽在我的喉头。”
她在他面前站定,慌乱的情绪渐渐平复。看到柏苟这个样子,她彻彻底底清醒了。
是了。
他看到乐澄掉到海里,都能不管不顾直接跳下去。但如果是她掉下去,他根本不会管。
乐澄坐起身,冷眼看着他们,全然不像是其中之一的恋人。
她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毛巾,擦拭身上的水珠,默不作声。
许是见红英提着裙摆走了过来,她才收敛了眼里的冷意,换上甜蜜的声音,软软拉着柏苟的衣角:“全身都湿了。我们去换件衣服,好不好?”
他却好像没听见。
乐澄清清嗓子,又重复了一遍:“柏苟,我们去换件衣服吧。”
柏苟面色缓和了些,扶着她慢慢起身。
“走。”
他揽着她径直绕过红英,迈过铁门。
那几个还跪在地上的小子颤颤巍巍地扶着桅杆起来,魂都快吓飞了。
红英俯下身子捡起甲板上的毛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