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陈衍川。
西装革履。
人模狗样。
易仲玉的心脏猛地一缩,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急速窜上头顶。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身体紧绷,进入戒备状态,但此刻他必须佯装镇定。
“陈衍川。你怎么在这里?你怎么进来的?”
陈衍川缓缓抬起头,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,让他平日里那份张扬跋扈的气质平添了几分阴鸷。他并没有回答易仲玉的质问,而是慢悠悠地站起身,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,扫过房间内简约到近乎朴素的陈设,从款式普通的家具到没有任何装饰的白墙,最终,那挑剔的目光落回到易仲玉那张因劳累而显得格外苍白的脸上。
他嗤笑一声,表情玩味嘲弄,语气讥讽,这些已经不算是刻意为之,而是多年来面对易仲玉时积攒下来的惯性,
“啧,易仲玉,我们陈家没有一天亏待过你吧?怎么住这种——勉强三星级的寒酸地方?不要舍不得花钱,就算爸爸没给你多少,还有我叔叔不是吗?再不济,总还有我。”
他站起来,慢慢逼近门口的易仲玉。这间房太逼仄,他从窗边走到入户玄关,不过八步半的距离。
陈衍川把易仲玉逼到角落。
“我真是没想到——仲玉,你真的这么喜欢抛头露面?做我的金丝雀不好吗?我拥有的一切自然也有你的一半,你不用这么辛苦,只要在家里等我……如果你觉得无聊,来帮我也可以。”
离得太近,一股混合着高级古龙水与浓烈酒精的气味终于隐藏不住。易仲玉抬眼看过去,才注意到,陈衍川的眼神虽然锐利,却带着一丝酒后的浑浊和失控的边缘,他的脸颊也泛着不正常的红晕。
易仲玉心里冷笑,生理性的厌恶在心口翻涌,
“喝多了?来我这里耍酒疯?你要是缺个落脚的地方,我这间房可以暂时给你睡,不收房费。”
易仲玉毫不留情,双手用力把陈衍川推开。
这话说得太硬了。这么驳人面子,要是以前陈衍川早已经暴起,今天或许是喝了酒又或者有其他影响心情的事情加持,陈衍川只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。他往后趔趄一步,停在易仲玉面前,不足一臂的距离,背靠着衣柜,
“我话还没说完呢。”
他的语气忽然一变,竟然收敛了几分刚才的尖锐,试图挤出一个算是“和缓”的表情,但那双眼睛里闪烁不定的光芒,却让人更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