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，
脸上堆着十二分的谄笑，嘴里抹了蜜：
“哎哟喂！孔老管事您瞧瞧！
这墨色！这宝光！
这冷香！真真是圣品啊！
也只有您老亲自监理，
才能出这等雅物！
沈大掌柜说了，只要您老点个头，
咱们沈家遍布运河两岸、
江南江北的七十二家大书坊，
立马就能让‘文光墨’、‘文光纸’名动天下！
银子？那都是小事！
圣贤文章得以广布，
这才是千秋功德啊！”
他一边说，
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孔昭袖子里塞进一张触感厚实的银票。
孔昭捻着胡须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
心里却像开了锅。
沈家开出的条件太诱人！
包销！暴利！
还能借沈家的渠道扬他监理之功！
可李烜那边…
他想起徐文昭那封措辞强硬、
隐隐带着威胁的信函，
还有苏清珞那双沉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睛，
袖子里那张银票顿时变得有些烫手。
他干咳一声，正要拿捏着说几句场面话，
一个身影小跑着过来，
麻利地接过了钱富贵手里捧着的礼盒。
“掌柜的，这粗苯活儿哪能让您沾手！
小的来！小的来！”
说话的是小七。
他脸上带着学徒特有的谦卑和麻利，
额角还沾着点墨灰，手脚却极快。
他接过礼盒，
又顺势拿起搭在旁边的干净毛巾，
双手捧给孔昭：
“孔管事，您擦擦手，
墨灰仔细脏了您的衣裳。”
孔昭瞥了小七一眼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