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思啊!”
孔彦缙目光扫过他,
深邃平静,却带着千钧之力:
“承志,尔等眼中只见墨色异味,
却不见其护持文脉、
便利生民之心之用。
圣人之学,亦在‘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’。退下吧。”
轻描淡写,却已将此番清浊之争,彻底盖棺定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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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息插了翅膀,飞越曲阜城墙。
黑石工坊后山,
裂解炉巨大的轰鸣声都压不住徐文昭破音的狂吼:
“成了!文光阁!特许!专营!
哈哈哈!”
他挥舞着刚接到的飞鸽传书,
状若疯癫,一把扯下那副宝贝的玳瑁眼镜,
竟用袖子狠狠擦拭眼角。
“格物致知!格物致知啊!
此乃圣府背书!吾道不孤!”
这位昔日迂腐秀才,
此刻激动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。
柳含烟正拎着锤子敲打一根新铸的冷凝铜管接头,
闻言手一抖,锤子差点砸脚面上。
她抹了把脸上的油汗,
看着徐文昭那副模样,
嘴角抽了抽:
“徐先生,您悠着点!
特许是好事,
可这‘文光阁’的墨啊纸啊,
咱库里拢共就试制了那么几十刀!
拿啥开张?拿西北风糊弄衍圣公?”
她一指远处热火朝天改造分馏塔保温层的工匠。
“那边炉子还嗷嗷待哺等着‘倭铅’救命呢!
人手!材料!哪样不缺?”
“含烟妹子,你这就叫‘只埋头拉车,不抬头看路’!”
徐文昭宝贝似的把眼镜重新架上鼻梁,
红光满面。
“特许是什么?是金字招牌!
是圣府点头!
有了这个,之前骂咱们‘墨染圣域’‘妖坊惑众’的那帮酸丁腐儒,
脸都得被打肿!”
他兴奋地踱步,语速快如爆豆:
“立刻!把库房那点存货全拿出来!
包装!就用最素净的桑皮纸!
盖工坊火漆印!
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