坊匠人们用心,
油品还算过得去罢了。
至于‘以旧换新’,”
她目光扫过众人,
带着商贾特有的坦诚与精明。
“也是想着让好东西用得久些,
大家都能省点银子,图个长久。”
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,
既抬高了工坊匠人(暗示品质可靠),
又点明了“以旧换新”的双赢本质,
瞬间赢得了在场不少务实商人的好感。
“沈东家过谦了!请!
码头风大,鄙人已在‘裕泰楼’略备薄酒,
为沈东家接风洗尘,
也正好详谈这‘明光油’、‘顺滑脂’的合作章程!请!”
赵半城侧身引路,姿态放得很低。
裕泰楼是胥门码头最高档的酒楼,
临河而建,雅间推开窗便是运河千帆盛景,
在此设宴,足见重视。
“赵会首盛情,却之不恭。请。”
沈锦棠含笑应下,步履从容,
在一众苏州商界头面人物的簇拥下,
款款向裕泰楼走去。
她行走间,裙裾微动,步摇轻晃,
那份在商海沉浮中淬炼出的气度风华,
竟将周围一众锦衣华服的男子都比了下去。
沈锦棠身后半步,
紧紧跟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。
少年名叫小七,
是工坊里一个机灵伶俐的学徒,
因为识字、算盘打得快,被沈锦棠特意带出来历练。
此刻,小七怀里抱着一摞几乎要挡住他视线的厚重账册和契本,
小跑着才能跟上众人的步伐。
他努力从账册缝隙里探出半张脸,
眼睛瞪得溜圆,
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那个被众星捧月般的窈窕背影。
看着那些平日里在苏州城跺跺脚地面都要抖三抖的大商贾们,
在自家东家面前笑语寒暄,
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讨好;
听着东家三言两语,不卑不亢,
便将众人引入她预设的谈判场(裕泰楼);
感受着周围无数道或好奇、或羡慕、
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