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向工坊运来的几口密封大陶罐。
罐口一开,一股浓烈刺鼻、
混杂着硫磺和焦糊的恶臭扑面而来!
正是裂解炉排出的、
剧毒且易燃的废气!
“小心!沾火就炸!闻多了躺板板!”
柳含烟屏住呼吸,
用长柄木勺舀出粘稠如黑浆的废气冷凝液。
她指挥队员在矿点外围、
栅栏下的背风处,挖掘浅浅的沟槽。
“沟里铺干草!再把这‘阎王笑’(废气液)浇上去!
薄薄一层!盖层浮土!”
她动作精准,眼神冷静得可怕。
“耗子夜里摸过来,踩塌浮土,
沾上这玩意…嘿嘿。”
她没说完,但队员们看着那黑黢黢、
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沟槽,
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。
更阴损的是通往水源的几条小径,
被她命人挖了浅浅的陷坑,
坑底插着削尖的、涂满污秽的硬木签子,
上面虚掩草皮枯叶。
旁边不起眼的灌木丛里,
绑着细韧的麻绳,
绳头连着悬挂在树杈上的、
装满碎石和生石灰的陶罐
——简易的拌索落石!
夜幕降临,简易营寨燃起篝火。
木墙上插着火把,哨兵的身影在火光中拉长。
柳含烟裹着一件旧皮袄,
背靠冰冷的木墙,就着火光,
用磨石细细打磨她那柄手斧的刃口。
沙沙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远处山林,夜枭的啼叫如同鬼哭。
“柳…柳工头…”
一个略带沙哑的熟悉声音在墙下响起。
柳含烟猛地抬头。
火光映照下,拄着长长的枣木棍,站在栅栏门口。
他身上还带着药味,
左肩厚厚地缠着绷带,
但腰杆挺得笔直,那张憨厚的脸上,
此刻却沉淀着一股经历过生死搏杀后的沉稳与彪悍,
眼神亮得如同淬火的钢锭!
“铁头哥!你伤好了?”
柳含烟眼中闪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