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珞带来的安神汤药力温和,
李烜难得睡了几个时辰。
清晨醒来,手背上烫伤处传来阵阵清凉,
包扎的细布带着草药的微香。
他活动了一下手指,痛楚大减,
精神也恢复了几分。
推开石窗,深秋清冽的空气涌入,
带着远处工坊隐约的喧嚣和…
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。
那是苏清珞的药庐方向,
想必她又是一夜未眠,
在为铅毒和替代材料绞尽脑汁。
李烜心头微暖,却也沉甸甸的。
“东家!”
徐文昭略显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
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。
“有…信到。”
李烜心念微动:“进。”
徐文昭推门而入,手里并未持书信,
而是捧着一个看似普通的紫檀木妆奁盒。
盒子做工精巧,但并无半分脂粉气,
反而透着古朴。
他小心地将盒子放在石桌上,低声道:
“卯时初刻,一个面生的货郎,
持此物到门房,
言明‘故人赠妆奁,
请徐先生转交李东家’。
学生查验过,盒子本身无异,但内藏玄机。
”他边说,边熟练地按压妆奁盒底部几个不起眼的雕花凸起,
只听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底层的暗格弹开,
露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、薄如蝉翼的素白绢帕。
李烜拿起绢帕,入手微凉丝滑。
迎着晨光,绢上空无一字。
“清珞姑娘的碘酒?”
李烜心领神会。
“正是。”
徐文昭已取出小瓷瓶和干净毛笔。
李烜亲自执笔,蘸取深紫色的碘酒,
极其均匀地涂抹在素绢之上。
深紫色晕染开来,一行行娟秀中透着骨力的蝇头小楷,
如同褪去伪装的精灵,骤然显现!
字迹正是朱明月!
“一、王振弃车保帅,钱禄伏诛,然其心更忌!
视工坊为芒刺,缩信于九幽,恐待毒蛇之吻。
(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