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监尖细的通传:
“启禀老祖宗,兵部于侍郎、都察院林御史求见!”
王振脸上的怒容瞬间如同变戏法般消失,
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、
忧国忧民的沉重表情,
甚至…眼角还用力挤出了两滴浑浊的老泪!
他整了整衣冠,沉声道:
“快请!”
于谦和林钺联袂而入。
于谦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官袍,
身形挺拔如松,面容清癯,眼神锐利如鹰,
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和压抑不住的怒火。
林钺则是一身正气凛然的绯红御史袍,
面容方正,眉宇间带着刚直不阿的肃杀之气。
“臣等参见王公公。”
两人行礼。
“于侍郎!林御史!快请起!”
王振声音带着沉痛,
甚至带着一丝哽咽。
“二位联袂而来,
想必也是为了兖州那…
骇人听闻之事吧?”
他主动提起,先发制人。
“正是!”
于谦声音洪亮,开门见山,
从袖中取出一本沾染着油污和点点暗褐色(疑似血迹)的账册,
重重放在王振案头。
“王公公!
此乃兖州府衙下发之‘专营令’公文原本!
及钱禄‘万利商行’哄抬物价、
强买强卖、以次充好之铁证!
更有前线大同镇炮营千总雷猛亲笔证词!
‘戍边脂膏’若因原料断绝而未能如期交付,
大同镇火器哑火,防线动摇,
后果不堪设想!
此乃祸国殃民,贻误军机之罪!
罪不容诛!”
林钺紧随其后,
声音如同金铁交鸣,
递上一卷诉状:
“王公公!
此乃兖州府下辖小王庄油农王老栓泣血控诉!
其子被钱禄爪牙殴毙于府衙之外,
田产被夺,老妻含恨而终!
更有数十家油坊小商被逼破产流离!
吴道宏身为知府,坐视不理,反为虎作伥!
其行径,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