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珞的医术和工坊不计代价的好药起了作用。
伤口在缓慢却坚定地愈合,
新生的嫩肉带来钻心的痒意。
陈石头趴在床上,不能动弹的日子,
成了他这辈子最“清闲”也最“煎熬”的时光。
他的眼睛不再只是盯着屋顶发呆,
而是常常落在窗外热火朝天的训练场上。
护厂队的新丁们在柳含烟和几个老护卫的带领下,
挥舞着长棍,练习着基础的劈、扫、刺。
呼喝声震天,但落在陈石头眼中,
却总觉得…差点意思。
“花架子…”
他有一次忍不住嘟囔。
“真遇上狠茬子,
两下就让人撂倒了…
那晚…那帮黑衣人…刀快得邪乎…”
柳含烟正好进来送药,
听见这话,脚步一顿。
她看着石头紧盯着训练场的眼神,
那里面没有抱怨,
只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审视和…焦虑?
“石头哥,你有想法?”
柳含烟放下药碗,坐在床边矮凳上,认真地问。
陈石头沉默了一下,
似乎在组织语言。
他以前很少想这么多,
但现在,那些挨过的打、受过的伤、
还有那晚生死搏杀的记忆碎片,
在他脑子里反复翻滚。
“含烟妹子,”
他声音还有些虚,但异常认真。
“俺觉着…光练棍子不够。
咱护厂队不是镖师,也不是卫所兵。
咱要守的是工坊!
是那些罐子、炉子、油桶!
地方就那么大,墙根、拐角、原料堆旁边…”
他吃力地抬起一只缠着布条的手,比划着:
“你看…咱能不能…排个阵?
就像…就像打架!
一个人打不过,一群人围上去,
你戳他下盘,我扫他腿,
旁边人兜头一棍!在工坊里打!
利用地形!
墙角可以背靠,油桶能当掩体,
地上撒把沙子迷他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