兖州府城的桐油蜂蜡价格,
在钱禄的推波助澜和沈锦棠放出的“两倍收购”风声下,
如同被架在烈火上的铜壶,
一路飙升,直冲市价五倍的疯狂巅峰!
街头巷尾,茶楼酒肆,
人人都在谈论这泼天的富贵。
小商贩们红了眼,
砸锅卖铁、借印子钱也要囤上几桶几筐,
做着转手翻倍的美梦。
万利钱庄密室里,钱禄啃着鸡腿,
油光满面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贪婪,
仿佛看到李烜跪地求饶、
沈锦棠捧着银子来求他的景象。
沈家别院,静室沉香袅袅。
沈锦棠却无半分焦躁,
她斜倚软榻,指尖夹着一份新到的密报,
红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裕丰隆…赵东升…”
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,眼中精光闪烁。
这是兖州府另一家颇有根基的桐油商,
一直被钱禄用官商勾结、
压价抢客的手段打压得喘不过气,
仓里积压了不少陈货,苦无出路。
“张掌柜,”
沈锦棠声音不高,
却带着掌控棋局的从容。
“备一份厚礼,以‘沈氏船行’的名义,
亲自去拜访赵东升。
告诉他,工坊军需急如星火,
愿以当前府城‘市价’九成,
吃下他仓里所有积压的陈年桐油!
现银交割!另外…”
她顿了顿,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叩。
“许他未来三年,
工坊所需桐油三成的长期订单!
价格…比照‘裕丰隆’给老主顾的底价上浮一成!签死契!”
张掌柜倒吸一口凉气:
“大小姐!九成市价?
那也比常价高近四倍了!
长期订单…三成份额…这代价…”
“代价?”
沈锦棠轻笑,如同冰珠落玉盘。
“钱禄把价抬到天上,
这九成,也不过是帮他赵东升解了套,还赚了名声!
至于长期订单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