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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夹着徐文昭送来的那份同样沉重的原料清单。
窗外荷塘残叶凋零,
映着她脸上那抹冰冷笑意。
“钱禄这条老狗,果然在哄抬物价,趁火打劫。”
她红唇轻启,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嘲讽。
“四倍?呵…胃口倒是不小。”
侍立一旁的张掌柜低声道:
“大小姐,咱们仓里的桐油蜂蜡,
也捂到快四倍了,是不是…”
“出货?”
沈锦棠挑眉,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寒光。
“急什么?李烜的骨头,还没被敲断呢。”
她优雅地起身,走到书案前。
案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兖州府及周边商路图。
“张掌柜,”
沈锦棠指尖点向地图南方。
“我记得,你有个本家堂兄,
在湖广常德府做桐油买卖?”
“是!大小姐好记性!
我那堂兄张万和,在常德有七八个油坊,专做桐油生意!”
“给他去信!用最快的信鸽!”
沈锦棠语速加快。
“告诉他,兖州府桐油紧俏,
让他立刻调集所有库存!
有多少要多少!
价格…按常德本地市价加三成!
走长江水运,经运河,直发兖州!
要快!要隐秘!”
“是!”
张掌柜眼睛一亮。
“还有!”
沈锦棠指尖又点向山东东部的沂州府。
“沂蒙山区的土蜂蜡!
量大质优,只是山路难行,鲜少外销。
派人!快马加鞭!
去找几家最大的蜂户!
告诉他们,沈家船行包销他们今明两年的所有蜂蜡!
价格…比往年高一成!
让他们立刻割蜜取蜡,走陆路运来!同样要快!”
“大小姐高明!绕开府城,另辟蹊径!”
张掌柜由衷赞叹。
“这还不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