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金非银!乃石脂油砂!
此物非律载禁矿,
属‘其余山泽之利’!
工坊开采,照章纳税(他特意加重此四字),
何来‘擅采’?!”
他哗啦翻动手册,指向其中一页:
“府尊!请看府志!
黑石峪自古荒僻,县志亦称‘乱石无主之地’,
何来‘龙脉’之说?
若言地下有‘龙气’,
敢问府衙可曾延请钦天监高人,
持罗盘、定星斗,堪舆定论?
若无钦天监明旨,
仅凭捕风捉影之词便断‘毁坏龙脉’,
此非构陷,何为?!”
字字如刀,直指要害!
引经据典,法理昭昭!
吴道宏捻须的手一顿,脸色微变。
钱禄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瞬,
敲击扶手的手指停了下来,
眼神阴鸷地盯着徐文昭。
堂上衙役虽面无表情,
眼神却微微闪烁。
徐文昭不给对方喘息之机,
再次从袖中取出一叠盖满红印的文书,高高举起:
“其二,驳‘毒烟瘴气,戕害民生’之污蔑!”
“此乃青崖镇、兖州府城共计二十七家车马行、货栈、灯油铺联名具保文书!
皆言工坊‘明光油’、‘无影油’质优价廉,
烟少光足,便利商旅,惠及万家!
更有府城‘宝光斋’东家亲笔,
言其以‘无影油’为灯,
夜琢玉器,光洁无瑕,胜旧油百倍!”
他声音激昂,带着凛然正气。
“若工坊果真是毒烟弥漫,
戕害民生,这些深受其惠的商户,
岂会联名为其作保?!”
他猛地将文书转向钱禄,
声音带着逼问的锐利:
“敢问钱通判!
您言‘流民病亡,怨声载道’,
可有仵作验尸文书?
可曾延请名医查证死因确系工坊毒烟所致?
若无铁证,仅凭风闻便定罪于良善工坊,
此非构陷,何为?!”
“你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