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简陋却思路清晰的铸铁管道系统跃然纸上:
主气罐引出粗铁管(用厚壁生铁铸造),
沿预设沟槽铺设,
接入特制的铸铁喷头!
喷头深入锻造炉膛下部,预留调节阀门!
最关键的是,所有管道连接处,
都画着并排的法兰盘和厚厚的浸油石棉垫!
安全阀!隔断阀!
图纸虽粗,安全冗余的理念却已刻入骨髓!
“孙老蔫!”
李烜低喝。
“在!”
老泥瓦匠头孙老蔫应声上前,
布满皱纹的脸如同风干的核桃。
“按柳工头的图!带人挖沟!
用青石板衬底!沟要深!要直!”
李烜下令。
“赵师傅!”
他转向赵铁匠。
“停火!清炉!按图,铸管子!
法兰盘!喷头!要厚!要结实!
接口给我磨出镜面来!
敢漏一丝气,老子扒了你的皮!”
“得令!”
赵铁匠看着那图纸,
眼中爆发出精光!
打铁他拿手,这新玩意…
更让他血脉贲张!
整个工坊核心区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!
铁器组炉火重燃,
巨大的坩埚里铁水沸腾,
按照柳含烟标注的尺寸和厚度,
浇铸出一根根碗口粗、
近尺长的厚壁生铁管段。
接口处用特制刮刀反复刮磨,
直到能映出模糊的人影。
沉重的铸铁法兰盘被精心锻造,
凹槽深邃。
特制的喷头更像一个狰狞的怪兽脑袋,
预留了多个细小的喷孔。
孙老蔫带着匠人,
在规划好的路线上挥汗如雨。
坚硬的冻土被铁镐刨开,
沟底铺上凿平的大青石板。
铁管被一节节吊入沟中,
法兰盘对接,
中间垫上厚厚几层浸透蓖麻油和石墨粉的石棉绳。
烧红的粗螺栓穿过预留孔洞,
巨大的扳手在号子声中死命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