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家,这锅基础油粘度正好!
调配‘顺滑脂’的上品!”
一个老师傅捧着油样,
兴奋地向正在巡视的李烜汇报。
不远处,几口巨大的铁锅蒸汽升腾,
正是熬制润滑脂的工区。
精炼油脂与煅烧好的石灰粉、细黏土按比例投入锅中,
在柳含烟的指挥下,
匠人们用沉重的长柄木槌反复捶打搅拌,
发出沉闷的“砰砰”声,如同巨兽的心跳。
粘稠润滑的黑色脂膏渐渐成型,
散发着油脂和矿物的混合气息。
而整个工坊最核心、守卫最森严的区域,
依旧是溪边洼地。
那座盘绕紫铜蛇管的裂解炉,
在双钥的守护下,
如同被驯服的凶兽,日夜低吼。
炉火稳定,压力计的水柱在安全线内微微起伏。
导气管末端,金黄色的轻油滴答落入铜罐。
旁边,一个特制的、带有多层铜网阻火器的厚壁铜罐,
正缓缓收集着分离出的“轻气”。
罐体冰冷,却锁着焚城的力量。
炉旁,新砌了几个巨大的砖石灶台。
灶眼不再是烧柴的炉膛,
而是嵌着特制的紫铜喷头!
此刻,一个灶眼正燃着幽蓝、近乎无声的火焰!
火焰稳定得如同凝固的蓝色水晶,
散发出灼人的热浪!
王老蔫的儿子王小柱,
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,
被特别选为“轻气灶”操作学徒。
他穿着厚实的牛皮围裙,
戴着柳含烟特制的、
镶嵌着深色水晶片的“墨镜”(用烟熏黑的天然水晶磨制),
紧张而兴奋地站在一丈外,
通过一根长长的硬木操作杆,
小心翼翼地调节着铜喷头的气阀。
“火…火候稳了!柳工头!”
王小柱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激动。
柳含烟后背的伤让她无法久站,
此刻靠坐在一张特制的高背竹椅上,
小脸依旧苍白,眼神却亮得惊人。
她微微颔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