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
不能藏的…混进泥沙!
账册?哼!老子倒要看看,他们能查出什么花来!”
命令如同疾风骤雨,
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厉!
工坊这台刚刚经历血战的机器,
在李烜的强行驱动下,
爆发出最后的、近乎悲壮的力量!
混乱被强行压下,
恐惧被愤怒取代,
所有人如同绷紧的弓弦,
等待着那柄来自兖州的刀!
徐文昭脸色苍白地领命而去,
山羊胡子抖得厉害。
他负责誊抄账册,
手指却有些不听使唤。
那簇幽蓝的“轻气”火焰,
如同鬼魅般在他脑海里跳跃。
他快步穿过混乱的工坊,
走向作为临时账房的破木屋。
推开门,一股浓烈的墨味和纸张的霉味扑面而来。
他跌坐在冰冷的木凳上,
却没有立刻动笔。
桌上油灯昏黄的光晕下,
他摊开手掌,仿佛还能感受到那“轻气”点燃时,
竹管口喷出的、无声却炽烈到令人心悸的蓝焰。
那火焰…太妖异了!
纯净得不似凡火!
燃烧时无声无息,却蕴藏着焚尽一切的恐怖热力!
徐文昭猛地打了个寒颤,
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。
他想起了古籍中记载的“幽冥鬼火”,
阴森诡谲,摄魂夺魄!
更想起了裂解炉爆炸时那焚城的烈焰、
飞溅的滚油、李烜后背深可见骨的焦黑和柳含烟苍白的脸!
这“轻气”…是神赐的甘霖,
还是…地狱的业火?
狂喜之后的冰冷恐惧,
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。
他再也坐不住,猛地起身,
跌跌撞撞地冲出账房,
朝着李烜所在的洼地方向跑去。
洼地边缘,
李烜正看着柳含烟和赵铁匠小心翼翼地将那鼓胀的猪脬囊里的“轻气”,
通过细竹管,缓缓导入一个特制的、
厚壁带螺旋铜盖的密封小铜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