脆的机括咬合声!
厚重的铸铁进料阀门,
缓缓旋开一条缝隙!
这一次,投料口只塞入一小桶不过五斤的黑石峪重油。
炉火点燃,火焰稳定舔舐着厚实的陶胆内衬。
压力缓缓上升。
李烜站在一丈外,
双手稳稳握住硬木操作杆,
感受着炉内细微的震动,
如同驾驭着一匹随时可能暴走的烈马。
柳含烟则紧紧盯着双泄压阀和那根盘绕的紫铜管,
后背的伤痛让她额角渗出冷汗,
眼神却一瞬不瞬。
炉温渐高,导气管开始有白色蒸汽喷出,
带着刺鼻的硫磺和烯烃混合气味。
压力计(简陋的水柱装置)缓缓上升。
“压力接近临界…”
柳含烟声音紧绷。
“稳住!”
李烜眼神锐利。
突然!
“铮——!”
左侧泄压阀的铜蛤猛地弹开一道缝隙!
“嗤——!!”
一股比上次更加浓烈、
更加刺鼻的白色气流狂喷而出!
但这一次,绝大部分狂暴的气流被导向了那根盘绕的紫铜冷凝管!
只有少量从泄压口喷向高空!
炽热的气流在冰冷的铜管内疯狂冲撞、盘旋!
紫铜管被烫得微微发红!
冷水箱里的水迅速升温!
导气管末端,金黄色的轻油液滴依旧在缓慢滴落。
但最关键的,是连接在冷凝管最末端的厚竹筒!
那干瘪的猪脬囊,竟如同被无形的气吹起,
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!
很快胀成了一个半透明、圆滚滚的气囊!
成了!气被冷凝分离出来了!
李烜和柳含烟的心跳如同擂鼓!
赵铁匠在一旁,眼珠子瞪得溜圆,大气不敢出。
小心翼翼地撤去炉火,
待炉体温度稍降,压力回落。
泄压阀的铜蛤自动咔哒一声复位。
李烜示意赵铁匠退后。
他亲自上前,
如同拆解一枚随时会爆的震天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