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晰,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
眼神却亮得惊人,
直直看进李烜眼底。
“这炉子,是你救的命换来的。
它认主。以后要开炉,
必得你我同在,两把钥匙,同时插入,
同时转动这锁芯,才能启阀投料!”
她顿了顿,一字一句,如同誓言:
“炉在人在,炉亡…人亡!”
寒风呼啸,卷起地上的煤灰。
洼地里一片死寂。
赵铁匠和烧火的匠人目瞪口呆,
看着柳含烟手中那两枚粗糙的铜钥匙,
只觉得一股寒意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沉重,直透骨髓!
这哪里是锁?
这是把两个人的性命,
和这口吃人的炉子,死死捆在了一根绳上!
李烜的目光,从柳含烟苍白却执拗的脸,
落到她手心那枚粗糙的铜钥匙上。
钥匙冰冷的棱角仿佛带着电流,
瞬间刺穿了他所有的焦灼。
他看到了少女眼中那份近乎悲壮的托付
——她的命,她背上的伤,连同这凶险炉子的未来,
此刻都沉甸甸地压在了这枚小小的钥匙上,交到了他的手里。
没有犹豫。
李烜伸出同样粗糙、带着油污和烫伤疤痕的大手,
稳稳地、用力地,握住了那枚冰冷的铜钥匙。
指尖传来的,是钥匙的坚硬,
是柳含烟指尖的微颤,
更是一种比钢铁更沉重的责任与信任!
“好!”
他只说了一个字,声音低沉,
却如同磐石砸地,带着千钧之力。
他将钥匙紧紧攥在手心,
那粗糙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,
却让他混乱的心神瞬间沉静下来。
他抬眼,望向峪口方向,
目光锐利如鹰隼,杀机凛冽:
“赫连铁想趁火打劫?
老子就用他的血,给这新炉开光!
含烟,钥匙我收了!
这孽龙,我们一起锁!
现在,跟我上墙!”
警钟凄厉的轰鸣瞬间撕裂了黑石峪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