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大缸粗油不翼而飞!
这消息如同兜头一盆冰水,
瞬间浇熄了李烜心头因“明光驱秽”初见成效而升起的一丝暖意。
墙外是虎视眈眈的流民和看不见的马匪,
墙内疫病未除,此刻油料被劫,釜底抽薪!
没了油,拿什么点灯驱暗?
拿什么维系这刚刚点燃的希望之火?
“看守呢?死了没有?”
李烜的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凌。
陈石头脸色铁青:
“人没死,就是晕得死沉!
王管事说,现场没见大动静,像是中了迷香!
地上车辙印子又深又乱,
朝着北边野狐坡方向去了,
少说五六辆大车!
狗日的,专挑咱们熬灯油的粗油下手!
这是掐咱们脖子啊!”
北边野狐坡?
李烜眼神锐利如刀。
这手法,干净利落,绝非寻常毛贼!
钱禄?牛扒皮的余孽?
还是…那伙潜藏在暗处的“漠北狼”赫连铁?
“石头!带几个好手,骑快马!
沿着车辙给老子追!
哪怕追到天涯海角,
也得给老子咬下块肉来!
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“徐先生!”
李烜转向脸色同样凝重的徐文昭。
“库房现存‘明光油’,
优先保障医护棚和匠人区夜间照明!
窝棚区…减半供应!
告诉大伙,油被贼偷了,
但灯,还得点!
能省一点是一点!
工坊全力熬新油,挺过这几天!”
命令带着一股狠劲,却也透出无奈。
减半?这微弱的光明,
还能驱散多少人心头的阴霾和疫病的威胁?
徐文昭没有立刻应声。
他捻着颌下几根稀疏的胡须,
眉头紧锁,目光扫过下方窝棚区。
虽然强制推行了“烧水、挖坑、点灯”三策,
但流民们大多懵懂,
执行起来拖沓敷衍。
开水点前排着长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