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润滑、能防水的油!
是为了让更多的人,
能多一分活命的指望!”
他喘息着,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,
后背的伤口如同被烙铁烫过,
火辣辣地疼。
但他强迫自己站得笔直,
目光如炬,扫视着人群:
“硬闯,是死路一条!
信我李烜一次!
给你们开一条活路!”
他猛地抬手,
指向工坊新墙南侧那扇尚未完工、
用粗木临时封堵的偏门:
“今日起!开南门!”
“设粥棚!每日两顿!
老弱妇孺,优先领取!”
“愿以工换食者!
青壮有力气的汉子,登记造册!
修路!筑屋!伐木!采石!
工坊管饭!干一天活,吃一天饱饭!
不干活,没饭吃!天公地道!”
“想喝粥活命的,排队!
想靠力气挣活路的,登记!”
“捣乱者——”
李烜冰冷的目光扫过杆子上晃荡的刀疤脸。
“犹如此獠!”
话音落下,峪口死一般的寂静。
风卷着枯叶打着旋儿。
数万流民,如同被施了定身法。
开…开门?
设粥棚?老弱优先?
以工换食?登记造册?
这…这和官府的驱赶、豪强的鞭子…完全不一样!
希望的火苗,微弱得如同风中的残烛,
在无数双绝望的眼睛里,
小心翼翼地、试探性地跳动了一下。
“东家…东家仁义啊!”
墙根下,一个被沥青糊了半边脸、挣扎着的老汉,
突然用尽力气嘶喊出声,
声音带着哭腔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
朝着墙头咚咚磕头!
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