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水泼在焦糊的后背上,
发出“嗤”的轻响,
腾起带着皮肉焦味的白烟。
李烜的身体在冰冷刺激下猛地一抽搐,
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呻吟,
随即又陷入死寂。
那狰狞的伤口暴露在苏清珞眼前:
皮肉与粘稠滚烫的油渣焦黑黏连,
边缘翻卷,深可见骨的地方,
暗红的肌肉在微弱地抽搐,
鲜血混着黑油,
在身下的沙地上洇开一片刺目的暗红。
“李大哥!撑住!”
苏清珞的声音带着哭腔的尖利,
双手却稳如磐石。
她飞快地用大剪刀剪开柳含烟后背烧焦粘连的衣物碎片,
同样触目惊心的灼伤和水泡显露出来。
冰冷的湿布迅速覆盖上两人最严重的伤处。
“清珞姑娘!水!”
陈石头嘶吼着,
将一桶刚打上来的、
刺骨冰凉的溪水重重顿在苏清珞身边,
水花溅湿了她的裙角。
他赤红着双眼,如同受伤的野兽,
看向李烜后背的惨状时,
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
握着桶梁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。
“干净的布!越多越好!
要煮过的!”
苏清珞头也不抬地命令,
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。
“徐先生!清场!除必要帮手,
其他人退开!挡风!别让灰落下来!”
徐文昭早已没了平日的从容,
灰布直裰沾满油污和沙土,
脸上被飞溅的滚油烫出几个燎泡。
他强压着心头的惊涛骇浪和双手的颤抖,
嘶声指挥着还能动的匠人:
“退后!都退后!王五!
带人用湿毡布围起来挡风!
赵老蔫!去库房!
把所有煮过的干净麻布都拿来!快!”
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,
眼神却死死盯着沙坑中那两道生死不知的身影。
临时用湿毡布围起的简陋“手术区”内,
空气凝重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