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仙楼的雅宴在徐文昭一首气势恢宏的《祥瑞颂》中勉强维系着表面的热闹。
钱禄脸上的笑容如同刷了浆糊,
僵硬地维持着,
眼底的阴鸷却越来越浓。
那两个清客见机锋被诗句巧妙化解,
也暂时偃旗息鼓,
只拿些风花雪月的话题应酬。
柳含烟始终低着头,
小口扒拉着碗里的米饭,
眼角余光却如扫描般,
飞快掠过雅间的门窗位置、
侍立仆役的站位、
以及那疤脸护卫始终按在腰间刀柄上的手。
散席时,钱禄亲自将李烜一行送至门口,
皮笑肉不笑地拱手:
“贤弟,徐先生,今日尽兴!
明日申时,务必赏光寒舍,
愚兄扫榻以待,有要事相商!”
他强调着“寒舍”和“要事”,
目光扫过柳含烟时,
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。
疤脸护卫如同附骨之疽,
跟在钱禄身后半步,
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,
死死锁着柳含烟。
回到下榻的客栈小院,
气氛瞬间凝重。
“烜哥儿!那孙子没憋好屁!
明天肯定要翻脸!”
陈石头一拳砸在院中石桌上,
震得茶碗乱跳。
“俺看那疤脸,手就没离过刀!”
徐文昭捋须沉吟,眉头紧锁:
“钱禄今日未能得逞,
明日在其私宅,必是图穷匕见!
索要秘方与柳工头,
势在必行。
硬抗…恐其狗急跳墙。”
“我不怕!”
柳含烟猛地抬头,
小脸绷得紧紧的,眼中是豁出去的倔强。
“大不了跟他们拼了!
想抓我,先问问我手里的锉刀答不答应!”
她下意识摸了摸藏在宽大袖筒里的精钢锉刀。
“拼?拿什么拼?”
李烜的声音冷静得如同寒潭,
他走到院中水井旁,打了一桶凉水,
将头脸整个埋进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