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远侯柳升大人军前!
标题就写——‘匠户李烜恭呈安远侯柳大人:
格物利民疏并军需顺滑脂制备艰难陈情’!”
徐文昭浑身一震!醍醐灌顶!
这是要把官司打到柳升面前!
用煌煌正论和军需艰难,
逼柳升表态!
若柳升真如情报所言刚直,
钱忠必受敲打!
钱禄的爪牙自然缩回!
“妙!妙极!”
徐文昭激动得胡子都在抖。
“文昭这就去办!
定让此疏直达柳侯案头!”
他转身扑向书案,如同即将出征的猛将。
“等等!”
李烜叫住他,眼中闪过一丝更深沉的算计。
“在‘陈情’末尾,加一句
——‘近有侯府外管事钱忠大人麾下钱禄者,
屡次遣人至峪,
意欲索要制烛炼油之核心匠人,
言称乃为侯府效力。
烜惶恐,军需未敢懈怠,
然匠人乃工坊根基,
若失,顺滑脂恐难为继,
误军国大事。
特此禀明,伏惟侯爷明察!’”
徐文昭先是一愣,
随即恍然大悟,抚掌赞道:
“高!东家此计,四两拨千斤!
既点明了钱禄的勒索,
又扣死了军需大局!
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!
柳侯见此,钱忠、钱禄,不死也得脱层皮!”
他看向李烜的眼神,已不仅是敬佩,
更带上了对这等政治手腕的叹服。
安排完这致命的反击,
李烜才拿着那块油砂,
快步走向柳含烟养伤的草棚。